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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世上再也無人比她更惡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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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世上再也無人比她更惡劣了。

沈甸甸的半枝碩果探上紅瓦白墻, 被壓得低垂,琉璃瓦折射出絢爛的光,似真似假的幻夢。

松枝流雲鬢, 青裙珠寶釵, 她在絢麗的光線下格外的奪人心魄。

奉時雪來時一眼便看見了立在樹下, 正在仰頭看著上方的褚月見。

她水霧斑斕的眸子帶著渴望,半分記憶中的惡劣都無,純得像一朵無瑕的嬌花。

但誰又能知道正是這朵看似無害的嬌花,藏著最惡劣的心思,氣甜膩,好縱欲,性作惡。

世上再也無人比她更惡劣了。

憶到那些畫面奉時雪垂下眼簾, 眼瞼泛起一絲病態的紅絲, 面上卻依舊是懶懨懨的表情。

褚月見實在是太饞了,皇宮中唯一的樹上的桃子已然結得十分紅艷,沈甸甸的掛在枝頭卻無人采擷。

立在樹下仰頭瞧了半響,她卻只能眼含可惜得垂下眼眸來,頗有些遺憾地摸著肚子。

她最近吃南海的荔枝吃多了,禦醫說現在吃不了桃子這些水果了。

無意瞥見門口的一抹白,褚月見順著擡起頭, 不期而遇的和門口的奉時雪對視上。

他眸光幽幽暗淡,不知為何褚月見乍一見到他, 心中竟有一絲緊張。

大約是之前做了有關於他色.情又恐怖的夢, 乍然一見到他人有些記憶蘇醒。

不怕,不怕, 奉時雪現在孤立無援且有把柄在她的手上, 暫時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褚月見安慰好自己後, 心跳恢覆原本的律動,然後一如往常般吊梢著眼,秀眉微顰,開口便是驕縱的語調。

“杵在哪裏幹嘛,還不過來!”嬌滴滴的聲音裹著最甜的蜜汁。

就是這一道聲音,連夢中都在肆無忌憚展示自己惡生生的嬌笑,將他折磨了一夜不曾入眠。

褚月見一身青白立在樹下,雪肌泛著被烈陽曬過的紅暈,神情半分不自在都沒有,就像之前的那都是異常不曾存在的夢般。

她為什麽能當做也沒有發生?

一瞬間在心中升起一種難以壓制的戾氣,他仿佛能聽清了自己狂跳躁動的心跳。

差點忘記了,褚月見原本就是沒有心的。

奉時雪沈默著走向前,有風溫柔地卷起,將他的衣袍掀開,氣息淡雅著乘風而來。

分明沒有夢中雙眼猩紅的怨懟恨意,和令人生怖的偏執欲,但褚月見卻感覺他每走近一步,好似都踩在她的心頭。

她就這樣立在原地頂著莫大的壓力,忍住想要後退的沖動。

奉時雪距離她三步之遙停了下來,身長玉立地立著,神情怠倦地睨視著她。

褚月見仰頭看著他,從他的寡情的雙眸中讀懂了一句話:有屁快放。

隨著清涼的夏季風吹來,奉時雪似聞見一股暗香,這味道無孔不入地轉進他的身體裏,將他纏裹住了。

極力想要壓抑隱約有些蘇醒的熟悉記憶,她就立在面前,纖細無辜,羸弱得他單指便可將其碾碎。

奉時雪忽感喉嚨升起來的都是莫名的癢意,但尚且還能壓抑住。

褚月見看一眼他,隨即漫不經心地垂下首,擡手脫下戴著的真絲手套,露出修整得十分規整的纖細白嫩的手指。

要我用足,用手,還是用旁的?

惡意的笑盤似乎還旋在耳邊,是那樣的清晰。

奉時雪視線落在上面,眸光微動,片刻轉變為更為幽暗的冷意。

她的指上染著淡粉丹蔻,但有指甲繃斷過的傷痕。

那個傷痕不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留下的,所以只能是陳衍讓。

“上去,給本殿摘幾顆桃子下來。”褚月見將手套隨手扔進水晶流螢盤裏,轉身端過宮人呈著的冰鎮酸梅汁,舒心地坐在鑲嵌珠寶的藤椅上。

奉時雪看著她淺淺抿上一口湯汁,殷紅的唇上便沾染著濕漉漉的晶瑩光珠,似嬌艷欲滴的花苞。

大約是真的很喜歡,所以她抿了一口後,神情瞬間隱約透著饜足之色。

褚月見滿足地喝了酸梅湯,緩解了心中的燥熱,這個季節最是適合這樣的飲品了。

但等她都喝完了,眼前的人都沒有動一步,反而一直盯著她看。

褚月見神情略顯詫異,挑著眉催促道:“等什麽呢,還不快去?”

嘖,瞧這個眼色,別不是在心中打的如何弄死她的主意吧。

奉時雪和她對視上才從方才的錯覺中回神,神情恢覆了應有的清明,墨眸懊惱一閃而過,別過頭轉身走向桃樹下。

他的視線極好,所以一眼便瞧見了樹枝被人鋸過了,若是他這般身高的踩上去,絕對是承受不住的。

看著那處隱蔽的斷痕,便知道了這次褚月見找他過來,不是因為上次那件事,而是為了進一步折辱他。

忽然心中升起莫名的煩悶,奉時雪唇線扯平,周遭的氣息分外冷漠。

褚月見坐在藤椅上搖晃著,耳垂掛在的白玉墜子也一同搖曳,眼含期待地看著奉時雪上了樹。

她早在之前便已經將樹上暗藏深處的枝丫給鋸了,只要奉時雪無意間踩上去,一定就會掉下來。

屆時她便能上前表現一番了,反正她現在兌換了不少的石丸,可以適當的挽回自己的人設。

等過了這一關,她一定要將作死值刷回來。

想到這裏褚月見忍不住在心中嘆息一口氣,緩緩放下手中的水晶湯勺。

哎,她真的為了奉時雪的好感心力交瘁,也是真的搞不懂,好感為什麽會突然跌落至這樣。

數值的差距拉得太大了,總感覺頭上隨時都懸著一把隱形的刀。

她現在夜裏都開始睡不安穩了,雖然知道自己暫時不會死,但還是生怕閉眼便再也睜不開眼了。

所以現在才迫不得以,冒著風險鋌而走險地這樣做。

“哎,不要那一個,不好看換一個。”褚月見目光如炬地盯著著樹上的奉時雪,眼見著他伸手便懶洋洋地立即開口。

奉時雪伸出的手一頓,懨懨地垂下墨眸,隨即轉向了另外一個,樹下人懶洋洋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個也醜,不要。”

她喜歡好看的東西,任何好看的東西都能惹她歡喜,除了他。

奉時雪收回自己的手,再次轉向另外邊,果然他還沒有碰上果子,底下的聲音便又響起來了。

“不要,醜。”

若現在奉時雪再看不出來,褚月見是在刻意刁難,那便是傻子了。

他抿著唇低垂著眼眸,視線掠過底下那面容嬌艷的人,再次避開那被鋸過的枝丫。

樹下的褚月見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他朝著那邊走過去,心中開始有些著急。

明明周圍經過她的刻意修飾,除了那一處,便只剩下幾個歪瓜裂棗了。

她說要好看的,所以除了那邊,根本就沒有能入眼的桃子了。

他怎麽就不往那邊過去呢?

別不是發現了什麽吧,不過就算是發現了也沒有關系,不過是計劃失敗而已。

雖然是這樣想著,但褚月見心中還是有些焦急,不知是不是頭頂著碩大的太陽,所以感覺眼前有些眩暈。

樹上的人有瞬間重影了。

褚月見搖晃了一下頭,還是有些重影,便隨手招來宮人展傘遮陽。

冰鑒端至一旁,她眼前終於有些清明了。

褚月見滿意地再次擡首看著上方的人。

很可惜,他好像已經摘到了好幾顆模樣不錯的桃子,還真的沒有去踩那一處。

罷了,換一個方法就是。

褚月見無不可惜地看著他從樹上下來,正懷中捧著幾顆模樣周正的桃子,朝自己走過來。

宮人見狀上前將其接過,放置一旁的水晶流螢盤中,再低頭處理著果皮。

褚月見計劃失敗了心中郁郁,沒有搭理奉時雪,轉身趴在椅子上看著宮人用刀削著果皮。

粉白嬌嫩的果皮被剝開,熟透了的地方隱約透著豐腴的汁水,順著白裏透紅的果肉往下滴落。

奉時雪盯著那果肉有些失神,忽聽聞耳邊響起脆生生的聲音。

“過來,吃了。”

褚月見眼饞,但不能吃,轉頭卻看見奉時雪正著立在一旁發呆。

他從出現到現在,好像一直表現得都有些奇怪。

果然,眼看著奉時雪從一種虛妄中回神過來,褚月見一臉果然如此。

他沈默著擡著腳步,聽話地朝著褚月見走過來。

奉時雪走到宮人的面前,餘光留意到那道視線放在他的臉上,似帶著某種打探的惑意。

他正欲伸出的指尖微頓,指尖蜷曲一瞬,續而才撚起宮人呈著的果肉。

奉時雪將果肉放入口中,立馬充斥著滿口清甜,他寡淡的眼簾垂下,呈現一種懨懨的表情。

膩人,想吐。

偏生旁邊的人還一瞬不移地盯著他看,奉時雪心中的那種感覺更甚了。

“吃啊,怎麽不吃了?”褚月見看著他吃了一塊便不吃了,忍不住出言催促著。

這個好東西她想吃還還吃不到呢,是專門給他準備的,可別吃了一塊就不吃了。

昭陽有種奇怪的特征,若說起為什麽歷經幾代都信神,是有不得不信的理由。

因為誰也無法無法解釋的一點,便是在昭陽首都,洛河京中果樹難以存活,只有靠海一代,接近慶國地界才容易活下去。

別提桃子這樣的東西了,甚至連橘子都難以存活,她所吃的水果都是那些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

昭陽不適合摘種水果,但公主殿卻有一顆桃樹,聽那些人說是原主和褚息和小時候種下的。

後來褚息和登基之後第一件事便是修葺公主殿,也順道將這一處果樹圈進了公主殿。

而眼下正是桃子豐沛的季節,再不將這些桃子吃掉就要腐爛在樹上了,然後化作養分。

她觀奉時雪吃了幾口後,便沒有往下再往下吃的意思,低頭用宮人呈著的帕子凈手。

骨節分明的修長指尖被雪白的帕子裹動著,動作輕柔,像是要優雅進食般仔細。

奉時雪厭惡,所以一點也不想沾上這些東西,偏生有人還要送上門。

褚月見看他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動作所表達的意思便是厭惡。

暗自思襯,他莫不是不喜歡這個東西,那倒是真的可惜了,她最喜歡的便是水果了。

褚月見眼含可惜地從被擺放整齊的桃肉上面掃過,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手套戴上:“罷了,看得醜得有些沒有食欲,一會兒丟去餵雪雪吧。”

奉時雪聞聲擡眸了,停下手上擦拭的動作。

褚月見感覺他看自己的目光,好似更加奇怪了,難道又不小心踩到他心坎兒?

她在心中不安地揣測著,忽然想到奉時雪名字也有個雪字。

他剛吃了的東西被自己轉身便吩咐拿去餵狗,可不還將他當作狗嗎?

真好,無意間又刷了作死值。

褚月見打開系統,看著版面上的數值,扯出一抹痛苦的微笑:“今日本殿心情尚可,許久沒有出去了,帶你也出去遛、遛?”

呸啊,是轉轉!

大約是當原主太久了,褚月見已經太習慣了,只要是對著奉時雪帶著侮辱性的話張口就來。

話已經出口了,也沒有辦法收回了,褚月見頂著奉時雪古怪的目光,步伐有些僵硬地往前走著。

“殿下。”

稱職的宮人見她越過了奉時雪往前走,見狀拿起垂在奉時雪腳腕的鐵鏈,討好般地雙手呈在褚月見的面前。

褚月見看著宮人呈在自己面前的鐵鏈,只覺得頭皮發麻,這個鐵鏈的款式可不正是夢中的那個,不過那鐵鏈要比這根厚重得多。

褚月見閃爍著目光再擡頭看奉時雪,後者則冷漠地看著她,一身的難以馴養的孤傲。

得,遛遛就遛遛。

褚月見心中帶著拒絕,面上帶著倨傲,手握著寒冷刺骨的鐵鏈,特別囂張地拽著奉時雪往前面走著。

去游宮。

褚月見走在前面,緊緊攥著鐵鏈不敢松開,只覺得如芒刺背。

身後的奉時雪應該是在瘋狂給她掉好感吧。

不過只要不是掉得特別誇張,其實褚月見都能很樂觀地接受的。

因為若是據她猜測沒錯的話,大約-30數值,還沒有達到系統立馬下處罰的地步。

所以她才暫時沒有時限,若是再降低的話,說不定可能就有些危險了。

這樣想著,褚月見只覺得掌心握著的鐵鏈,隔著手套好似能有一股刺骨的冰涼。

救,身邊的宮人太稱職了怎麽辦?

青瓦紅墻的宮道上。

三兩結伴且截然有序地宮人行過,路過褚月見都會欠身行禮,將身子卑微地俯下。

直到那聲勢浩蕩的隊伍遠行,過了很久之後才擡起首,悄悄地瞧著。

有宮人看著遠處的殿下手中牽著一根細細的鐵鏈,而鐵鏈的另外一端是為風光霽月人之,被拽曳前行。

她心下泛著憐憫,嘆息一口氣,端起自己的東西擡頭跟著那些人,一起往前面繼續謹慎地緩步走著。

避免不了想起方才的畫面,心中感嘆著,想當年祭師族猶在繁盛之際,身為嫡子的奉時雪入宮時,是何等的惹人矚目。

然而他眼下卻像是毫無尊嚴的玩物,被殿下這般惡劣的人,正肆無忌憚的當做狗奴玩弄著。

高嶺之花就此跌落神壇,落得個任人踐踏的地步,何其不令人唏噓不已。

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公主奢靡腐敗,聖人嗜血殘忍。

褚月見牽著奉時雪在縱目睽睽下游宮,起初還覺得不適應,漸漸也覺得沒有什麽了。

反正已經做了,是不能再改變的事,就當自己在刷作死值吧。

昭陽的宮道修葺得異常的宏偉壯觀,青瓦紅墻,設計巧妙精細,上面刻著很多的瑰麗圖騰,暗喻著一此處的神秘。

怪不得所有人都想要洛河京,哪怕是此刻無心權力的褚月見立在閣樓頂處,往下眺望,也忍不住心生激昂。

山河壯大便是形容眼下的場景,但一眼便能看見昭陽的盡頭。

褚月見憑欄眺望遠處的山川,將心中的悸動收回來,暗自有些洩氣地趴在憑欄上,漫不經心地往下看著。

因為‘盡頭’正在她的身後,還被她用一根鐵鏈拴著侮辱呢。

褚月見本來是想要看底下的風景散心的,忽然視線定格,緩緩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瞧見有趣的事了。

褚月見微微支起下巴往下看,原本霧蒙蒙無聊的眼眸,忽地帶著了濃厚的興味,閃爍著斑斕的光。

奉時雪視線所以掃過,然後停在她的臉上,久久無法收回來。

這本應該是他最厭惡的人,甚至連她臉上的所有細微的表情,他見之都厭惡得不行。

但他能第一時間分辨出,她的每一個眼神代表的意思是什麽,興味代表著玩味,是感興趣。

所以她又找到了什麽想要玩弄的人?

奉時雪心中忽地升起一股不可言所的郁感,沈著墨眸時顯得表情分外冷淡。

他視線隨之一道往下眺望。

雖然這是在閣樓的最頂端,但昭陽的格局就是一層層的盤旋樓,此刻一眼望下去,他一眼便看見了一群人。

準確來說是一群看起來就是紈絝的世家子。

為首的那位穿著景織綢緞,被人眾星捧月地擁簇著,討好著,身上有著和褚月見一樣的性質。

奉時雪才看見底下那人片刻,原本趴在憑欄上的少女直起腰,便提著裙擺往下跑。

她猶如張翅飛奔的蝴蝶往下,卻沒有將他一道帶下去,將他瞬間拋擲腦後了。

奉時雪不合時宜地浮現起這樣的感覺,很快便壓下去了。

他抿著堅毅的唇,彎腰將被她丟棄在一旁的鐵鏈拿起,緊緊地握在手中。

鐵鏈還是冰涼涼的,根本不能保存溫度。

他眼底閃著暗幽幽的光,握著鐵鏈片刻沒有得到想要的感覺,到底還是松開了。

褚月見提著寬大的裙擺往下跑,跑至白皙的小臉透著桃色的粉嫩,分外的嬌艷明媚。

她眼下正無聊著,還真的有人送上來給她解悶兒,順便還能舒緩因為奉時雪給自己負好感的郁悶。

他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呀,褚月見見到他眼中只有滿意兩個字。

修葺瑰麗的宮道上正行著一群穿著華貴的人。

“李兄,陛下最近很是器重你,還聽說有意將昭州府留給你去赴任吶,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今日何不一起出去喝上幾杯?屆時可得稱呼李兄為昭州府主了。”有人笑著奉承著。

“今日便不去了,洛河京這今年都玩厭倦了,已然無興致了。”穿著錦緞華服的人,正是褚月見那日在流芳閣遇見的那位。

李府嫡子,李元。

李元被眾星捧月著擁簇討好,只覺得分外享受,心中對這些無半分官職的人滿是不屑。

男人在世唯有兩樣是極樂,美人、權勢皆有才是最為令人欽羨的,他剛好兩樣都有了。

李元分明眉眼的得意都快要溢出來了,偏生還要虛偽地擡首讓眾人止聲。

“哪裏,眼下這事還未定下,屆時事實是如何也不好說。”

他昂首行在最前面,神情倨傲,似和他們解釋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事了,翹著嘴角道:“今日陛下設宴,單獨留下我爹大約是有旁的事要傳達,還指不定是那件事兒呢,不過大約也是位了那件事兒了,畢竟除了李府其他人也沒有這個資格。”

跟著他身旁的人也是世家子,這句話幾乎將所有的世家都貶低了。

他聞言李元這般輕慢倨傲的態度,心中頓感不悅卻無法表現呢出來。

這點李元倒是沒有說錯,確實近段時間以來,只有一個李家破得帝心。

今日設宴款待時,年輕的帝王高坐金殿七分醉意,散漫地講著昭州府封地問題。

昭州府是不亞於南海的豐沛之地,且離洛河京遠。

如若誰家得了昭州府,那還不是天高皇帝遠,是上趕著去當土皇帝的。

在場那麽多的世家,陛下就只反覆欽點了李家主,而且方才宴盡時,還單獨留下了李家主。

前面已有這樣明顯的暗示了,眾人都已經隱約知曉了帝王暗藏的打算,這昭州府大約會落在李府。

李家主已然年邁不適宜舟車勞頓,唯能去的便是這位唯一的嫡子,李元能承襲赴任。

沒有想到這樣天大的餡餅,竟然砸到了只知道玩男女的紈絝子身上,著實讓眾人眼紅得不行。

大家都是一樣只知吃喝玩樂的世家子,唯有這李元世家最好,還是唯一的嫡子,根本無需要擔心被旁的兄弟搶了去。

府主為一方霸主,雖然這事還沒有定下來,卻已經算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世家盤根接錯抱團洛河京數百年了,沒有想到其中有人盡然能有府州。

其中有人有心要奉承討好李元,便道:“李兄若是赴任昭州府主,以後只怕是尚位公主也是使得的。”這本是一句玩笑話。

當朝的公主只有一位,且和陛下系出一脈,尚公主這樣的好事是旁人高攀不起的。

借由公主來提高李元的身價,已經是極高的奉承了。

可這些人卻不知前段時間,李元曾經在流芳閣和褚月見已經見過了,而且還結交了不淺的仇恨。

本來他當時就後悔招惹褚月見的,平白挨了幾耳光無處宣洩,回去又被父親好一頓責罰。

那段時間還一心忐忑地等著陛下問罪,結果宮中遲遲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這好不容易等到宮中的傳召,結果還是這樣的好事。

這讓李元心中頓感爽快,同時也有淡淡的不屑,輕視。

一個沒有封號的公主而已,也沒有什麽值得害怕的。

誰都知道如今的褚帝上位時,不知虐殺了多少的皇子,皇女。

依他心中所想,褚帝會留下一位血脈一承的皇姐,也不過是彰顯自己還沒有冷血至此。

作者有話說:

睜眼我的嘴巴被關了哈哈哈哈,最近我還是聽話點,寶貝們見諒,麽麽。

感謝在2023-05-27 18:20:58~2023-05-28 21:08: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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